【初心故事】陳建軍：“多希望再活幾年”，他的遺愿看哭了很多人
文章來源(yuan)：國資小(xiao)新(xin) 發布(bu)時間：2020-07-16
編者按：2019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。70年來，我國的經濟實力、社會面貌、生活水平發生了翻天巨變。這是億萬勞動者在黨的領導下，不忘初心、奮力拼搏的結果。為向他們致敬，國資報告將從即日起分批推出中央企業不同戰線、不同崗位黨員干部職工的“初心故事”。
今(jin)日講述玉門油田(tian)黨(dang)委書記、總經理陳建軍(jun)同志的故事，一(yi)(yi)起(qi)感(gan)受他一(yi)(yi)生的石油情(qing)懷。
多(duo)希(xi)望再活幾年，親(qin)眼看見玉門油(you)田重上百萬噸(dun)……”
2019年5月28日19時，濟(ji)南解放軍第960醫院肝(gan)膽外科35床，一抹斜(xie)暉灑在陳(chen)建軍的身上。現年56歲的集(ji)團公司優(you)秀共產黨員、玉門油田黨委書記、總(zong)經理陳(chen)建軍同志，帶著(zhu)深(shen)深(shen)的遺憾，永遠(yuan)地閉(bi)上了雙眼，眼角掛著(zhu)兩行清淚(lei)。
玉門的(de)孩子走(zou)了(le)！石(shi)油的(de)赤子走(zou)了(le)！噩耗(hao)傳來(lai)，玉門石(shi)油人剜心似地(di)痛。
陳建軍的微信封面
4天后(hou)的(de)酒(jiu)泉生(sheng)活基地(di)文體中心體育(yu)館，陳建軍同志追思會在這里舉行。
原本(ben)計劃200人(ren)(ren)參加的(de)(de)追(zhui)思(si)會(hui)，最終涌來了(le)1200余人(ren)(ren)，從會(hui)場內一直蜿蜒到(dao)會(hui)場外(wai)。追(zhui)思(si)會(hui)結(jie)束了(le)，骨灰盒捧走了(le)，花(hua)圈撤(che)離了(le)，人(ren)(ren)們久(jiu)久(jiu)不愿離去……直至工作人(ren)(ren)員開始清(qing)掃現(xian)場，送行的(de)(de)人(ren)(ren)們才抹去眼角的(de)(de)淚水，緩緩挪(nuo)動腳步(bu)。
陳建軍追思會現場
“學石(shi)油干石(shi)油一(yi)生執著(zhu)為(wei)石(shi)油，想玉(yu)門為(wei)玉(yu)門一(yi)片丹(dan)心照玉(yu)門。”一(yi)幅挽聯訴(su)說著(zhu)人們無盡的哀思(si)和追念。
初心
巍巍祁連山麓，曠野荒(huang)涼的河西走廊腹地戈壁上，誕生(sheng)了我國石油工業的搖籃——玉門油田。
老一輩石油(you)(you)人最(zui)初是(shi)用人工挖掘(jue)方式，一滴(di)汽(qi)油(you)(you)一滴(di)血(xue)支援抗戰。解放后，原油(you)(you)產量占全國(guo)95%的玉門油(you)(you)田為新中(zhong)國(guo)石油(you)(you)工業體(ti)系的初創(chuang)作出巨大貢(gong)獻，支撐起民(min)族工業的脊(ji)梁。
1963年，陳建軍出生在這里，成為(wei)了一名光榮的“油二代”。
油(you)(you)脈(mo)連著(zhu)(zhu)國脈(mo)。國家(jia)要發(fa)展，人民要幸(xing)福(fu)，沒(mei)有油(you)(you)，一切都無從談起。作為(wei)玉門油(you)(you)田第一代建設者的(de)陳能(neng)榮，只有一個樸素的(de)想法，希望(wang)兒(er)子也(ye)學石油(you)(you)干石油(you)(you)。父輩(bei)們為(wei)國分憂、為(wei)油(you)(you)奮斗的(de)執著(zhu)(zhu)深深地感染了(le)陳建軍，他(ta)(ta)的(de)心中(zhong)早已(yi)埋下一顆獻身石油(you)(you)的(de)種子。高考報志愿，他(ta)(ta)毫不猶豫地鄭重填下西南石油(you)(you)大學地質(zhi)學專業。
從(cong)此，他和(he)勘探找油結(jie)下一生之緣。
陳建軍畢業參加工作時的樣子
大(da)學畢業返回玉(yu)門工(gong)作(zuo)的(de)陳建軍，從玉(yu)門油田勘(kan)探(tan)開(kai)發研究院(yuan)一(yi)名實習員做(zuo)起，先后擔(dan)任勘(kan)探(tan)室主任、勘(kan)探(tan)院(yuan)院(yuan)長，直至走(zou)上(shang)油田主要領導崗位，35年間，他把(ba)根深(shen)深(shen)地扎(zha)在了這片(pian)土地。
石油資源的(de)不可再生性(xing)，決定了勘探開發工作必須(xu)大打進攻仗，解決資源接替，這是企業的(de)立(li)身之(zhi)本(ben)、發展之(zhi)基。然(ran)而，上世紀(ji)90年(nian)代末的(de)玉門，自(zi)從(cong)1958年(nian)鴨兒峽油田發現后，在(zai)勘探領域近40年(nian)沒有新突破，油田產量已經從(cong)最高140萬(wan)噸，直線下滑到40萬(wan)噸。
那是一(yi)(yi)段艱難時期，油田(tian)上下彌漫著一(yi)(yi)種(zhong)悲(bei)觀情緒，玉門油田(tian)還能不能發展，玉門的(de)明天(tian)向何處(chu)去？堅持(chi)的(de)意義在哪里(li)？
一起參加工作(zuo)的(de)搭(da)檔們還清楚記(ji)得，工作(zuo)每(mei)每(mei)遇到曲折或(huo)者遭遇不順，陳建軍總是以他自信而(er)富有感染力的(de)激情，鼓勵著大伙(huo)堅定(ding)信念(nian)，一步步尋找勝利的(de)曙光。“石油(you)搖籃的(de)旗(qi)幟一定(ding)不能在我們這一代倒下。”
“一定要(yao)”，就是陳建軍的口頭(tou)禪。勘探隊(dui)員，就得像過(guo)河卒子一樣，只能(neng)前進，不(bu)能(neng)后(hou)退。再難(nan)，也要(yao)迎難(nan)而上。
時(shi)任玉門油田勘探院副(fu)院長的陳建軍(jun)，帶領團隊，調整勘探部(bu)署，將青西凹陷作為主攻方(fang)向(xiang)，突破禁區，一改圍繞坳陷找構造(zao)高點的理論(lun)，首創(chuang)下凹找油思(si)路。不知道(dao)經歷了多少(shao)次(ci)反(fan)復，終于(yu)在柳102井迎來轉(zhuan)機。
1998年8月的(de)一天，正是最炙熱的(de)季節。柳102井經過壓(ya)裂、酸化、試(shi)油(you)……終于，汩汩油(you)流噴涌而出。現場沸騰了(le)，陳建軍忘情地(di)將帽子扔到(dao)了(le)一邊，繞著井場跑了(le)起來，邊跑邊喊“有(you)救了(le)，玉門油(you)田(tian)有(you)救了(le)。”
1999年1月27日，青西柳102井出油祝捷慶功大會，居中戴眼鏡者為陳建軍。趙勤 攝
柳102 井日產(chan)超(chao)過百噸，隨后建(jian)成青西(xi)油(you)(you)(you)田(tian)。按照這一找油(you)(you)(you)思路(lu)，四(si)上長沙嶺后酒(jiu)東油(you)(you)(you)田(tian)也成功獲得發現。勘(kan)探上的老搭檔、玉(yu)門油(you)(you)(you)田(tian)副總(zong)經理范銘濤評價：“勘(kan)探不是一個人(ren)的事兒(er)，但這幾十(shi)年玉(yu)門油(you)(you)(you)田(tian)新發現的2個油(you)(you)(you)田(tian)5個油(you)(you)(you)藏(zang)，陳(chen)建(jian)軍都是重要貢獻者(zhe)。”陳(chen)建(jian)軍也因此獲得第(di)十(shi)屆“孫越(yue)琦科技教育(yu)基金(jin)能源大獎”。
接(jie)下(xia)來的幾年里(li)，玉門(men)油田探明(ming)地質儲量(liang)(liang)實現(xian)翻倍增長(chang)。原油產量(liang)(liang)從40萬噸徘徊(huai)不(bu)前迅速達到2006年的81萬噸。年近(jin)70歲(sui)的“石油搖(yao)籃”重現(xian)光芒！
陳建軍的(de)偶像是孫健初，玉門油田的(de)發(fa)現者。《孫建初傳》他讀(du)了(le)一遍(bian)又一遍(bian)，在其中一頁上(shang)，用鋼筆寫下(xia)：祁(qi)連山——找油人永(yong)遠的(de)追求(qiu)。繼承先輩(bei)遺志，向祁(qi)連山深處探(tan)索。
為了找(zhao)到更多油(you)田(tian)，他踏遍(bian)了玉門探區的(de)溝溝坎坎、峁(mao)(mao)峁(mao)(mao)梁梁。
從玉門老區(qu)、青西、酒(jiu)東(dong)，高(gao)至海拔4000多米(mi)的(de)(de)南祁連盆地，遠至甘蒙(meng)的(de)(de)潮水、雅布賴，高(gao)山深谷，都留(liu)下過(guo)他(ta)的(de)(de)足跡；雨(yu)天晴天，暴(bao)雪天沙塵天，都見(jian)證過(guo)他(ta)的(de)(de)身影。他(ta)沒有錯過(guo)任何(he)一(yi)個重要(yao)的(de)(de)井位(wei)部署和任何(he)一(yi)次(ci)重要(yao)的(de)(de)研討。
為(wei)了找(zhao)油，他像擰緊發(fa)條的機器，卯足了勁(jing)，想出路找(zhao)對策(ce)。
酒參一井是陳(chen)建(jian)軍與團隊精心研(yan)究部(bu)署的一口探(tan)井。但(dan)此時老區勘探(tan)已經停滯，沒有新增投資。
一(yi)次(ci)偶然的(de)機會(hui)，他了(le)解到(dao)總(zong)部正在推行一(yi)種風險(xian)勘探(tan)的(de)新體制(zhi)(zhi)，并進行專項(xiang)投資(zi)。這(zhe)是絕佳的(de)機會(hui)，必須一(yi)試(shi)。說(shuo)干(gan)就干(gan)，他收集資(zi)料、制(zhi)(zhi)作幻燈片、繪制(zhi)(zhi)圖紙(zhi)，馬上展開(kai)備戰。即使(shi)回家，也總(zong)是帶著圖紙(zhi)資(zi)料。大(da)年(nian)初三，他一(yi)張(zhang)站(zhan)票來到(dao)了(le)北京。評(ping)審答辯現場，玉(yu)門(men)的(de)一(yi)溝一(yi)壑都了(le)然于心的(de)陳(chen)建軍，說(shuo)得透徹，講得激情，答得自信，最終成功拿下玉(yu)門(men)油田歷史上第一(yi)口科學風險(xian)探(tan)井。
事(shi)業(ye)在(zai)人，陳建軍越來越緊迫地覺得(de)，玉門石(shi)油(you)事(shi)業(ye)發(fa)展必須有更多后繼者。
玉(yu)門油(you)田常務副(fu)書(shu)記劉戰君清楚地(di)記得(de)，面對越(yue)來越(yue)多的(de)油(you)田子女飛出“油(you)窩窩”，陳建軍這樣對他說：“石(shi)(shi)油(you)是咱們的(de)根！都不(bu)學石(shi)(shi)油(you)以后石(shi)(shi)油(you)誰干？”劉戰君兒子高考(kao)結束(shu)，被陳建軍特意叫到家里，跟他探討石(shi)(shi)油(you)里面蘊(yun)藏著多少奧秘。就這樣，兩家的(de)孩子先后考(kao)上(shang)石(shi)(shi)油(you)院校，也學起了地(di)質。
誓言無聲(sheng)，初(chu)心不移，他將一(yi)生都奉獻在(zai)找油的事(shi)業中。
忠心
1995年(nian)玉門與(yu)吐哈(ha)分家。就像歷(li)史(shi)上屢次發生的那樣，支(zhi)援大慶(qing)(qing)、支(zhi)援長(chang)慶(qing)(qing)、支(zhi)援青海，“三大四出(chu)”的玉門從來(lai)沒有含糊過。但困難也是現實的，1萬(wan)多精兵奔(ben)赴吐哈(ha)后(hou)，玉門油田出(chu)現人才空擋(dang)，勘探院(yuan)只剩下不足40人。陳建(jian)軍(jun)留了下來(lai)。
兒子陳瑋巖見證(zheng)了父親這一最為低潮(chao)的時期。他發現父親下班(ban)回(hui)家總是將自己(ji)關在(zai)房(fang)間，兩(liang)三個小時不(bu)出來(lai)。他好奇地推開門(men)，發現散落滿地的草紙上，都是同樣的字：玉門(men)、變。
這三個(ge)字也成了(le)他余生的(de)注腳。
陳(chen)建軍最大的(de)心愿(yuan)就是把玉門(men)油田建設好(hao)，發(fa)展好(hao)，把“石油搖籃”精(jing)神弘揚好(hao)，傳(chuan)承(cheng)好(hao)。
2015年，全(quan)球油(you)(you)氣(qi)行業迎(ying)來(lai)低油(you)(you)價凜冬，油(you)(you)田(tian)企業面(mian)臨嚴峻挑(tiao)戰。玉門油(you)(you)田(tian)產量(liang)小包(bao)袱重，發展處(chu)處(chu)受限，低油(you)(you)價沖擊下，油(you)(you)田(tian)、煉化、工程技(ji)術服務(wu)、機(ji)械制造全(quan)面(mian)虧損。陳建軍(jun)心里(li)急啊。油(you)(you)田(tian)發展如何(he)破題(ti)，員工生計如何(he)保障(zhang)，已是(shi)玉門油(you)(you)田(tian)總(zong)經(jing)理的(de)陳建軍(jun)，重擔沉肩，迎(ying)難(nan)而(er)上。
2015年9月29日，陳建軍（左二）在國慶節前夕赴煉油廠進行安全檢查
信心(xin)比(bi)黃金還(huan)重要(yao)(yao)，他(ta)身體力(li)行，帶領黨委班(ban)子細(xi)致開(kai)展調研，直(zhi)面矛盾問題，悉心(xin)聽取意見建議，統一思(si)想(xiang)，凝聚(ju)力(li)量。他(ta)鼓勵大(da)家，走過(guo)多年風雨征程(cheng)的玉(yu)門，是老了，但(dan)要(yao)(yao)老當(dang)益壯，永不(bu)言老；玉(yu)門油田是小(xiao)，但(dan)小(xiao)油田可以(yi)有(you)大(da)作(zuo)為，更(geng)要(yao)(yao)有(you)大(da)胸懷。
出路哪里找？惟有(you)(you)求變(bian)。發(fa)展如(ru)何走？惟有(you)(you)實干。
玉(yu)門油(you)(you)田(tian)應對低油(you)(you)價(jia)、可持續發展(zhan)思路更加(jia)清晰。首要(yao)就是扭虧(kui)脫困和高質(zhi)量建設百年油(you)(you)田(tian)。提出“三(san)(san)個一(yi)體化”，大打勘探開發進攻仗，煉(lian)化首次被列為與勘探開發同(tong)等重要(yao)的核心業務(wu)，機械制造等業務(wu)全面展(zhan)開轉(zhuan)型升(sheng)級，“三(san)(san)供一(yi)業”加(jia)快改革(ge)……他說：“我一(yi)定要(yao)讓玉(yu)門油(you)(you)田(tian)過上好日子。”雄偉的宏圖繪就，各項部署馬不停蹄地(di)實施起來。
最是壯志(zhi)躊躇(chu)、全力攻堅時，一個令人心痛的消(xiao)息迎(ying)面(mian)擊來。
2017年4月至5月，經(jing)歷了(le)一(yi)次(ci)莫名暈倒(dao)和一(yi)次(ci)高燒不退(tui)后，在醫生的勸導下(xia)，陳建軍做了(le)詳(xiang)細檢查，確診肝(gan)癌。
但真(zhen)實的病(bing)情(qing)被他悄悄瞞下了。
一(yi)根(gen)塑料(liao)管子(zi)從他(ta)(ta)的鎖骨(gu)處插(cha)入身體內，足足有(you)20多公分，帶(dai)著這(zhe)根(gen)細細的管子(zi)，一(yi)邊工作一(yi)邊化療。藥袋子(zi)就裝在他(ta)(ta)的褲子(zi)口袋里(li)，輕易看不出來。有(you)員工聽到些風聲，去醫院看望他(ta)(ta)，推開病房門(men)，床是空(kong)的。
有些事等不得。
在陳建軍的心底(di)似乎(hu)永遠有一種使(shi)命在召喚，不能停，不能停。
承(cheng)載了(le)玉門資源(yuan)接(jie)替希望的(de)環慶(qing)礦(kuang)權流轉事宜剛剛有些(xie)眉目，這(zhe)可是玉門人盼了(le)多年的(de)大事。技術對接(jie)、項(xiang)目洽談(tan)、踏勘等各(ge)項(xiang)工作(zuo)都(dou)要加快推進。在醫(yi)院的(de)幾天里，他恨不得上午(wu)針頭一(yi)拔(ba)，下午(wu)就要奔赴(fu)環慶(qing)。看著(zhu)他著(zhu)急(ji)的(de)樣(yang)子(zi)，妻(qi)子(zi)王玉鳳落淚了(le)，他反(fan)過來(lai)安慰：“沒事兒，跑一(yi)線，上現場(chang)，可以轉移(yi)注意(yi)力，更有利于治(zhi)療(liao)。”
煉油化(hua)工業務的轉型升級正在關鍵時期，缺(que)設備、缺(que)裝置、缺(que)項目(mu)、缺(que)投資，寸步難行。為找市場(chang)，他(ta)冒(mao)著(zhu)大雨、坐(zuo)著(zhu)夜航趕赴北京，拖著(zhu)疲憊的身子，眼中卻閃著(zhu)興奮的光彩。煉化(hua)總廠分(fen)管銷售的副廠長趙萬(wan)恒關切他(ta)的身體，他(ta)卻說(shuo)：“放(fang)心，不礙(ai)事，我們現在要談的，才是(shi)大事。”
礦權流轉(zhuan)區塊所在的環(huan)縣，位于在甘肅的東北角，就是最近(jin)的機場，距離現(xian)場還有150公里，其中(zhong)90公里山路，行程近(jin)4小時。從9月(yue)到11月(yue)，他拖著病軀，奔(ben)波在北京、西(xi)安、蘭州、慶陽、環(huan)縣和酒(jiu)泉，匯報溝(gou)通、協(xie)調、會(hui)談。有幾(ji)次，出門(men)半天才發現(xian)，最重要的化療藥(yao)竟忘到賓館了。
環(huan)慶協議終于簽(qian)署了！兩批共1860平方公(gong)里的面(mian)積(ji)，礦(kuang)權流轉后，玉門油田探礦(kuang)權面(mian)積(ji)增(zeng)加了兩倍。困(kun)擾玉門發展(zhan)的資源瓶頸破(po)解了！
根據《石(shi)油工人報(bao)》報(bao)道，兩年(nian)重病期間，陳建(jian)軍開會(hui)、調研、慰問達120多次。而他的化療也(ye)整整做了(le)24輪。在生命的最后一個(ge)多月(yue)(yue)，他的時間表是這(zhe)樣的：4月(yue)(yue)17日，主持(chi)黨委理論學習中(zhong)心組加強(qiang)作風建(jian)設專題(ti)研討(tao)會(hui)；4月(yue)(yue)19日，召開公司干(gan)部大(da)會(hui)；5月(yue)(yue)2日，腰上拖(tuo)著袋子、身體插著管子、臉上掛著氧(yang)氣管，側臥在病床上，和班子成員交接工作，3個(ge)會(hui)開了(le)8個(ge)小時……
“你這(zhe)樣工作不(bu)行呀！就是‘鐵人’也(ye)撐不(bu)住。”一(yi)次重要會議上(shang)，陳建軍作報告時，突然疼(teng)痛加劇，豆大的汗珠順(shun)著臉頰一(yi)直流(liu)到(dao)脖子里(li)，手中的圓珠筆被他(ta)攔腰折斷。鉆采院院長、師弟(di)孫夢慈看見心(xin)疼(teng)極了，勸他(ta)注意身體。陳建軍說：“現(xian)在工作剛起步，等以后油田扭虧了，產量上(shang)去了，我一(yi)定找個(ge)時間好(hao)好(hao)休息。”
2018年2月16日，陳建軍大年初一仍然堅持慰問一線
今年5月(yue)26日，他的生命已進入倒計時，從(cong)昏(hun)迷中(zhong)驚醒的他突然(ran)大(da)喊道：“大(da)項目(mu)，大(da)項目(mu)。”“是孩(hai)子(zi)博士畢業(ye)的事(shi)么？”護理(li)人員問道。他搖搖頭，說(shuo)：“只(zhi)有(you)上百萬噸了，玉(yu)門油田才能過上好日子(zi)。”黑暗中(zhong)，借著些(xie)許(xu)的月(yue)光(guang)，分明看得到(dao)，他眼角(jiao)滑落的淚水。
一顆心，忠于黨(dang)，忠于事業(ye)，忠于企業(ye)，想的(de)(de)是玉門(men)的(de)(de)發展，謀的(de)(de)是員(yuan)(yuan)工(gong)的(de)(de)未來。這幾(ji)年(nian)，煉(lian)化總廠甩掉了虧(kui)損17年(nian)的(de)(de)帽子，水電廠、機械廠、物業(ye)公(gong)司(si)全部(bu)實現盈利。陳建軍和班子成員(yuan)(yuan)、相關部(bu)門(men)還(huan)反復研究，用(yong)(yong)足用(yong)(yong)好國家、集(ji)團(tuan)公(gong)司(si)、甘肅省(sheng)的(de)(de)各(ge)項(xiang)政(zheng)策，最(zui)大限度地為(wei)員(yuan)(yuan)工(gong)解決了幾(ji)大民生問(wen)題。1600多戶油田(tian)居民，10多年(nian)沒辦(ban)(ban)下的(de)(de)房產(chan)證(zheng)正在辦(ban)(ban)理(li)；占油田(tian)員(yuan)(yuan)工(gong)1/4比(bi)例的(de)(de)市場化用(yong)(yong)工(gong)享受(shou)同工(gong)同酬；1600余名退養職工(gong)收入接近(jin)翻番(fan)……
2019年(nian)的(de)(de)職代會(hui)上(shang)，陳建軍(jun)代表(biao)油田領導班子正(zheng)式宣布新的(de)(de)發展目標，并且(qie)確(que)定詳細(xi)的(de)(de)時間(jian)表(biao)和路(lu)線圖：“扭虧脫困，重上(shang)百萬！”
這是(shi)玉門油田幾代(dai)人(ren)的夙愿，那么(me)的美好，那么(me)的真切。
癡心
陳建(jian)軍喜好啥？這個問(wen)題(ti)很難回答(da)。
有人(ren)說(shuo)是集(ji)(ji)郵，“看(kan)過他(ta)的集(ji)(ji)郵冊。”有人(ren)說(shuo)是攝(she)影，“見過他(ta)拍照。”
但熟悉他(ta)的同事都知(zhi)道，集郵他(ta)只集石油主(zhu)題，攝影不是(shi)拍家人的合影，就是(shi)拍石油。如(ru)果有愛(ai)好，那也是(shi)工作(zuo)。
劉(liu)戰(zhan)君是和陳建(jian)軍前后腳到的玉門(men)油(you)田，倆(lia)人一(yi)起戰(zhan)斗(dou)(dou)在(zai)勘(kan)探開發一(yi)線，彼此(ci)熟(shu)知(zhi)。劉(liu)戰(zhan)君形容(rong)陳建(jian)軍“愛石油(you)，連命(ming)都可以(yi)不(bu)要”，“他(ta)為之奮斗(dou)(dou)的一(yi)生，只有石油(you)兩個字。”
由于工作的(de)交(jiao)叉，劉(liu)戰君會經常和陳建軍一起跑(pao)現場。劉(liu)戰君還(huan)記得，酒東101井試油成功，當火把點著的(de)瞬間，陳建軍手舞足蹈，在現場歡快(kuai)地蹦跳，“跳得比火還(huan)高。”
環(huan)慶分(fen)公(gong)司(si)黨委書記譚修中(zhong)，是陳建(jian)軍(jun)的老部下(xia)，對陳建(jian)軍(jun)的愛油、癡(chi)狂感受頗深。
2017年，環慶礦權剛簽完約，陳建軍不(bu)顧化(hua)療后(hou)虛弱的身體，“命令(ling)”譚修中帶著自己到這片“玉門以外的玉門”看一看，踩一踩新區塊的泥土。
他深深熱愛著這片(pian)孕育了共和國血脈的土地，愛的如(ru)此深沉。
那(nei)是10月末(mo)，隴(long)東的黃(huang)土塬已然入冬，冷風(feng)勁吹。經過幾十公里(li)的山(shan)路顛簸，陳建軍(jun)迫不及(ji)待地(di)站上了區位圖上的環慶土地(di)。他捧起黃(huang)土，仔細端詳，就像凝視(shi)自己的孩子一樣。
他深深熱愛著一輩子傾(qing)注(zhu)心血汗水的(de)石(shi)油事業，愛的(de)如此癡(chi)迷。
1998 年8 月10日，青(qing)西油(you)(you)田(tian)一口油(you)(you)井獲得日產50立(li)方米的高(gao)產工業油(you)(you)流。現場(chang)(chang)一片沸(fei)騰。當現場(chang)(chang)人員把噴出的油(you)(you)樣拿(na)給他(ta)看的時候(hou)，他(ta)竟情不自(zi)禁地捧起來喝了一口，口里還念念有詞：“你們聞(wen)聞(wen)，有一股油(you)(you)香！”渾然不顧自(zi)己(ji)黑乎乎的嘴唇。
2004年，陳建軍（右一）在青西油田探井放噴現場。趙勤 攝
2018年4月中下旬(xun)，陳建軍二上環慶(qing)(qing)。此(ci)時(shi)的(de)他身體已經極度虛弱。進入環縣(xian)地(di)界，幾(ji)十公(gong)里的(de)盤山路(lu)折騰之后，從不(bu)暈車(che)(che)的(de)他嘔吐的(de)腰彎成了(le)一團(tuan)。同(tong)行的(de)盧(lu)望紅等人(ren)看著(zhu)(zhu)難受(shou)(shou)，把他扶(fu)下了(le)車(che)(che)。他站在路(lu)旁，扶(fu)著(zhu)(zhu)腰喘著(zhu)(zhu)氣，一邊平復難受(shou)(shou)的(de)胃部，一邊抬眼看著(zhu)(zhu)綠意初(chu)涌的(de)環慶(qing)(qing)大地(di)，仿佛這(zhe)片大地(di)給了(le)他希望和力量，幾(ji)分鐘之后覺得不(bu)那么難受(shou)(shou)了(le)，才招呼(hu)大家上車(che)(che)。
4月20日，反(fan)反(fan)復復的病(bing)情又加重了(le)(le)。在跟環縣(xian)領導會談(tan)(tan)中，陳(chen)建(jian)軍突然面帶(dai)歉意走出會談(tan)(tan)室(shi)，跑到(dao)廁所(suo)里嘔吐了(le)(le)半天。緩了(le)(le)10分鐘后(hou)，他(ta)才(cai)重新回到(dao)會談(tan)(tan)。由于化(hua)療(liao)不(bu)停吃藥(yao)，連續奔(ben)波(bo)中的陳(chen)建(jian)軍根本(ben)吃不(bu)下飯(fan)，只能靠幾塊餅干來提(ti)供奔(ben)波(bo)所(suo)需的能量(liang)。
今年(nian)春節，陳建軍(jun)還是像(xiang)往年(nian)一(yi)樣(yang)，上一(yi)線看(kan)(kan)望慰問(wen)員(yuan)工。家人(ren)知道勸不(bu)住他，特意熬(ao)了(le)小米粥，想讓他補(bu)充點營養。他說(shuo)藥(yao)物反應強烈，喝(he)不(bu)下去。可令人(ren)不(bu)可思議的是，到基層走了(le)一(yi)圈后(hou)，看(kan)(kan)到一(yi)線食堂的小米粥，他卻忽然(ran)有了(le)胃口，端起來(lai)就喝(he)。身旁的人(ren)頗為心酸(suan)地說(shuo)，也只有石(shi)油(you)和(he)工作，才能讓陳總(zong)吃下東西。
在(zai)家人(ren)眼中(zhong)，能讓陳建(jian)軍快(kuai)樂(le)的，只有石油。只要(yao)一(yi)提(ti)到石油，他就眉飛(fei)色舞、手舞足蹈，就跟(gen)打了雞(ji)血一(yi)樣。
他(ta)給(gei)孩(hai)子起名瑋巖，用他(ta)的話說就是(shi)“在巖石中(zhong)找(zhao)油”。病重(zhong)期間，去醫院看望他(ta)的兒媳讓他(ta)給(gei)未(wei)出世的小孫兒起名。他(ta)說：“取(qu)個小名，就叫小石頭(tou)。”
陳建軍帶家人到老君廟油田參觀
瑋巖(yan)的(de)幼年記憶，與爸(ba)(ba)爸(ba)(ba)有關的(de)大部分都是(shi)石油(you)(you)。有一次，陳建軍把他帶到(dao)井場，跟(gen)他講：“你(ni)看黑色石油(you)(you)多漂亮，這是(shi)大自然的(de)饋贈。”說(shuo)完(wan)還給(gei)瑋巖(yan)的(de)臉(lian)上“掛(gua)點彩”，順手(shou)抹了一把黑油(you)(you)，“給(gei)你(ni)做個標記，記住，你(ni)是(shi)石油(you)(you)人的(de)兒子(zi)。”
別(bie)人把家人帶(dai)到(dao)景區(qu)，他把家人拉到(dao)油氣井(jing)場。拉年(nian)幼的兒子不說，還要(yao)帶(dai)著年(nian)邁的老父(fu)親。酒東油田(tian)長潛1井(jing)要(yao)試油射孔(kong)，兩個小時后(hou)才能(neng)見到(dao)是否出油，現(xian)場負責人給(gei)他打電(dian)話(hua)：請(qing)領導(dao)兩小時后(hou)過來。結果電(dian)話(hua)剛撂下沒多久，他就(jiu)帶(dai)著父(fu)親到(dao)了現(xian)場，一起見證最激動的時刻。
跟(gen)他(ta)奮戰了大半輩子(zi)的老戰友范銘濤理(li)解他(ta)。他(ta)是(shi)學(xue)地(di)質的，工作就(jiu)是(shi)找(zhao)油(you)。他(ta)找(zhao)油(you)成(cheng)功就(jiu)高興(xing)，找(zhao)油(you)失敗就(jiu)失落(luo)。石(shi)油(you)是(shi)他(ta)的命根子(zi)。
2019年3月(yue)，環慶分公(gong)司(si)要做野外地質調查，陳建軍要求等著他身(shen)體康復了(le)一(yi)(yi)起踏勘。譚修中含悲答應了(le)。誰(shui)知隨(sui)著陳建軍病(bing)情愈發加重，這(zhe)句承諾竟再也沒法兌現。此前，陳建軍已把河西走廊的(de)油氣(qi)盆(pen)地都走了(le)一(yi)(yi)遍。惟獨這(zhe)一(yi)(yi)次，代表(biao)著玉門未來(lai)的(de)環慶，卻成了(le)他永遠不能實現的(de)遺憾(han)。
公心
陳(chen)(chen)建(jian)軍(jun)去(qu)世(shi)后，88歲高齡的老(lao)(lao)石油謝應文，早早離家，走了(le)兩公里(li)遠路，執(zhi)意(yi)到家里(li)送(song)他(ta)一(yi)程。一(yi)進門，看著陳(chen)(chen)建(jian)軍(jun)的遺像，撲通(tong)一(yi)聲(sheng)跪下了(le)，“他(ta)是個(ge)好領導，好后生。”老(lao)(lao)人顫(zhan)顫(zhan)巍巍地從(cong)身(shen)上掏(tao)出(chu)1000元錢，要交給家屬。旁人勸道：“陳(chen)(chen)總清白(bai)一(yi)生，不會收您的錢的。”
“不管(guan)你以后做(zuo)多(duo)大(da)官，都(dou)要(yao)聽黨話跟黨走，不要(yao)拿公(gong)家的東西。”少時(shi)父親的叮嚀總是回(hui)響在耳邊(bian)，陳建軍(jun)謹記心間，干凈做(zuo)事(shi)、清白做(zuo)人(ren)。重病期間，他到醫(yi)院化療(liao)，大(da)部分(fen)是坐自家車或者(zhe)同學(xue)的車。有幾次(ci)因為病發緊急出(chu)動了公(gong)車，事(shi)后都(dou)將車費補(bu)交(jiao)了上去。財務處的賬冊上清楚地記錄著這筆錢：552元。
陳建軍對自己嚴，對歪風邪氣(qi)也異(yi)常的(de)狠。
2018年，公司紀(ji)(ji)委發現綜合服務(wu)處(chu)有違紀(ji)(ji)情況，陳(chen)建軍了解后，要求必(bi)須嚴(yan)查，一(yi)查到(dao)底。最終，34人受(shou)(shou)(shou)到(dao)處(chu)理，其中24人受(shou)(shou)(shou)到(dao)黨政紀(ji)(ji)處(chu)分，12人受(shou)(shou)(shou)到(dao)組織處(chu)理，涉及4名正處(chu)級干部、2名副(fu)處(chu)級干部。在油田引起(qi)了震動，在群眾中揚起(qi)了正氣。
在(zai)很多玉門石油人的心中，陳(chen)建軍不僅僅是領(ling)導，更(geng)是可親可近的老(lao)伙計、老(lao)大(da)哥。
老君(jun)廟采油廠的張惠君(jun)，在(zai)食堂跟陳(chen)建軍(jun)(jun)一起吃(chi)過幾(ji)次飯，“他從不(bu)搞(gao)特殊，都是(shi)跟大家(jia)一樣，排隊打飯。”用餐高峰，經(jing)常(chang)五(wu)六百人吃(chi)飯，排一次隊要十來(lai)分鐘，但陳(chen)建軍(jun)(jun)每(mei)次笑呵呵地(di)跟在(zai)隊伍里，邊排隊邊跟周邊員工聊著家(jia)常(chang)。
2016年8月，老員工(gong)張維(wei)(wei)榮(rong)(rong)孩子(zi)師范畢業，想(xiang)回(hui)油(you)田工(gong)作。他(ta)就(jiu)(jiu)給陳(chen)建軍打電話，陳(chen)建軍說了(le)一(yi)句(ju)“忙”就(jiu)(jiu)給掛了(le)。張維(wei)(wei)榮(rong)(rong)以為這是領(ling)導的(de)“婉拒”，就(jiu)(jiu)知趣(qu)地沒再聯系(xi)。沒想(xiang)到3周后，陳(chen)建軍主(zhu)動聯系(xi)他(ta)。“你看孩子(zi)專(zhuan)業不對(dui)口(kou)，來油(you)田也不合規，你要留意教育(yu)局(ju)網站，參加一(yi)年兩次(ci)的(de)教師資格證(zheng)考(kao)(kao)試。”出謀劃(hua)策一(yi)個鐘頭。張維(wei)(wei)榮(rong)(rong)記下了(le)領(ling)導的(de)囑咐，當(dang)年9月，孩子(zi)考(kao)(kao)取資格證(zheng)，順(shun)利當(dang)上了(le)老師。
陳(chen)建軍(jun)對企業的事上心、用心，對家人卻愧疚、遺憾。
唯一的“全家福”
他和妻子王玉鳳是(shi)生在玉門的(de)發小(xiao)，一起長(chang)大、讀書、相戀(lian)，結婚32年來，很少紅臉。在幾(ji)個老同事的(de)眼(yan)里，他就(jiu)是(shi)愛老婆的(de)典范，甚至(zhi)開玩笑(xiao)說有(you)點“妻管嚴”。30多年來兩人一起出遠門只有(you)兩次，其中一次還(huan)是(shi)因為陳(chen)建軍考上西(xi)南石油大學的(de)博士。
患病(bing)之后，王玉鳳(feng)心疼陳(chen)建軍，每天(tian)晚上，都(dou)用中藥為他泡腳按(an)摩。看(kan)著妻(qi)子(zi)辛勞忙碌，陳(chen)建軍心疼地問：“嫁給我，后悔嗎(ma)？”妻(qi)子(zi)回(hui)答(da)：“后悔！沒把你照顧好！”夫妻(qi)倆相視一笑。
悠(you)悠(you)的(de)情(qing)感(gan)取舍，標定著奉獻者的(de)價值準則(ze)。
生命彌留之(zhi)際，陳(chen)建軍牽(qian)掛著80多高(gao)齡(ling)生病住(zhu)院的老(lao)父親(qin)(qin)。怕老(lao)人(ren)擔心(xin)，他(ta)(ta)一(yi)直在極力隱瞞病情。4月(yue)30日，剛(gang)剛(gang)出院的陳(chen)能(neng)榮招呼一(yi)家(jia)人(ren)吃團圓(yuan)飯，但此時，陳(chen)建軍已無法活動，含(han)淚給父親(qin)(qin)撒了(le)一(yi)個謊，叮(ding)嚀父親(qin)(qin)：“病后要(yao)吃清淡點，注意休息……”通話數度哽咽(yan)，因為(wei)他(ta)(ta)知道(dao)，自(zi)己(ji)可(ke)能(neng)再也無法盡孝(xiao)了(le)。
陳建軍曾利用周末休息時間帶父母到井上參觀，講述玉門油田發展前景
此(ci)時(shi)的(de)陳建(jian)軍正(zheng)躺在病房，和病魔做頑強(qiang)的(de)斗爭。
雙手握拳，緊閉雙眼，雙腿顫(zhan)抖(dou)著……晚期癌病的(de)(de)疼(teng)痛，從(cong)他的(de)(de)臟(zang)腑深處一陣(zhen)陣(zhen)襲(xi)來，汗珠子不(bu)停往下滴……護士趙虹看得難受(shou)，就給他打開(kai)舒緩的(de)(de)輕音樂“鎮痛”。他掙扎著搖搖頭，摸索(suo)出手機，讓趙虹給他找出《勘探隊員之歌》。
旋(xuan)律響起，他微微張開嘴巴(ba)，含含糊糊地跟(gen)唱：“是那山谷的(de)風，吹動了我(wo)們(men)(men)的(de)紅旗……我(wo)們(men)(men)滿懷無限的(de)希望，為祖國尋找出富饒的(de)礦(kuang)藏(zang)……”歌聲中，汗珠一點(dian)點(dian)滲出，濡(ru)濕(shi)了衣衫和(he)床褥，但他眼神(shen)堅定，臉上閃爍著(zhu)戰士(shi)的(de)光芒。
醫(yi)生為之(zhi)動容(rong)：“聽說你們石(shi)油有個鐵(tie)人，我(wo)看(kan)，你們領導就是個鐵(tie)人。”
祁連肅穆，玉門悲咽。
6月1日，追思會。
一直關(guan)心呵護他(ta)、對他(ta)寄(ji)予(yu)厚望的(de)老領導們(men)來了(le)。滿頭白發的(de)原黨(dang)委書記(ji)高玉江專門(men)(men)(men)乘飛(fei)機回到(dao)玉門(men)(men)(men)，為的(de)是送建軍最(zui)后一程，“陳建軍是倒(dao)在了(le)玉門(men)(men)(men)重上百萬噸的(de)路上。”他(ta)們(men)惋惜痛心，玉門(men)(men)(men)油(you)田失去了(le)一位真抓(zhua)實干、敢擔當有作(zuo)為的(de)好(hao)干部(bu)、好(hao)兒子。
一(yi)起(qi)攻堅奮斗的(de)同事(shi)們來了。副總地質師、環(huan)慶分(fen)公(gong)司總經理朱(zhu)宗良說，約好(hao)(hao)的(de)要一(yi)起(qi)再去承載著玉門希望(wang)的(de)環(huan)慶區塊現場踏(ta)勘調研，但是(shi)你就這樣走了。他(ta)們惋惜痛心，玉門油(you)田攻堅克難(nan)、奪油(you)上(shang)(shang)產的(de)征程上(shang)(shang)，失(shi)去了一(yi)位好(hao)(hao)戰(zhan)友、好(hao)(hao)兄長。
他(ta)心心念念的(de)(de)員(yuan)工們來了(le)。老君廟采油廠603崗位長王瑞提(ti)前2個小時來到現場，看著遺像里的(de)(de)陳建軍沖(chong)她和藹(ai)的(de)(de)微(wei)笑，再也(ye)控制不住(zhu)，泣不成聲：“我(wo)們一定牢記陳總的(de)(de)鼓勵，扎根玉門，建設玉門。”他(ta)們惋(wan)惜(xi)痛心，油田干部群眾(zhong)失去(qu)了(le)一位帶頭(tou)謀發展(zhan)奔幸(xing)福的(de)(de)好領導、貼心人。
陳建(jian)軍走了(le)(le)，他用35年的(de)堅(jian)守和奉(feng)獻，兌現了(le)(le)我為祖(zu)國獻石(shi)油(you)的(de)初心；用一輩子的(de)實干和盡責，詮釋了(le)(le)一個共產黨人的(de)堅(jian)定信(xin)仰和無悔追求(qiu)。
【責任編輯：宋詞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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